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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 13 February 2018

投稿:除夕守岁



守岁专用



吃完团圆饭之后,一家人就会坐在客厅聊天。那些看了好几遍的电影重复在新年播着。尤其喜欢周星驰的电影,无厘头的搞笑连续播了好几年,连台词都能背上来。客厅里,我们边看边聊,聊那百笑不厌的老梗。谁说马来西亚四季如夏?除夕夜那一晚就最有温度,像一年中最温暖的春天。


随着岁数逐年增长,一年以来的时间总是被许多烦琐事给霸占了,陪家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而剩下那些空闲的时候,却也舍给了冷冰冰的手机。只有在除夕夜的团圆饭前后,放下手机放下一切杂务,坐着跟家人好好聊一聊。聊那今年鲜少跟家人分享的趣事,聊着一年来所尝尽的酸甜苦辣和人情冷暖。


课题就这样一直聊到午夜十二点。一家人走到户外,等待着附近哪户富有人家燃放烟花。我笑他人太疯癫,别人笑我看不穿。对我而言,燃放烟花无异于烧钱,然而富有人家可是钱袋满满,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钱。


除了谢谢那些有钱人家,当然少不了要谢谢警察叔叔,在大节日来临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大节日如果静悄悄的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。在倒数的那几分钟,我们从远处遥望那一朵一朵的烟花射向高空。瞬间,五彩缤纷的光辉点亮了整个星空,呈各种不同的形态,虽然短暂却那么美丽,完美地诠释了何谓刹那即永恒。


响彻云霄的炮声,狗儿狂吠壮胆。我们一家人则边观赏烟花,边在炮声底下互相祝福:“新年快乐!”。迎新去旧,每个人都以各自的方式人们都以各自的方式欢庆新的一年。据说印度有个比较特别的民族,他们会在除夕夜的时候相聚在一起大哭,借以宣泄时光难留的悲哀。听起来虽然有点悲观,但他们深知生命是有限,过了一年就是少了一年。生命逐渐减少,就应该要更好好珍惜时光了。


烟花放得再久,也有结束的时候。赏完烟花,父母就会回到去睡觉,而我则会去拿出事先已经备好的红色火炉。它躺在阴暗的储藏室,一年也只有一次机会能够派上用场。把火炉上许多细细的蜘蛛网清理干净,然后再把一块块黑得发亮的木炭放进里头,叠成正方形。再以交错的方式叠上多一层的正方形,让木炭有足够的空隙来生火。火光燃起,准备守岁。


不晓得现在还有多少人坚持这样的文化? “至除夕达旦不眠,谓之守岁。”守岁,顾名思义就是守候新岁的到来。年长者把守岁当成是“辞旧岁”,时光匆匆,应当更珍爱光阴;而年轻人守岁的意义,则有为延长父母寿命的意思。


回想起一年一度的守岁,是中学后的习惯。那时候,小我两岁的妹妹告诉我守岁的意思。一开始,年轻的我们只觉得通宵达旦不睡觉很有趣,但慢慢觉得这项文化很有意义。需知父母恩重如山,身为儿女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,只好单纯地希望可以通过守岁来略尽绵力,让父母在新的一年更加健康平安。一年又一年,习惯就维持下来,我俩在每个除夕夜就负责看守着那噼里啪啦作响的炉火,一整夜不睡,直守到天亮。




除夕守岁


记得有一次,拜年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受英文教育的亲戚,我们聊起了守岁一事。那位亲戚听了略微不屑,以嘲笑的口吻说道:“亏你一个年轻人读了那么多年书,思想怎么还那么守旧?连这种不逻辑的事情也相信?”我也不加反驳,当下只是笑而不语。夏虫何以语冰?或许他人会觉得我迷信,但我相信有些被赋予意义的文化需要去坚持。即使不能成真,也值得我们一代又一代地把它传承下去。


守岁的夜晚似乎特别漫长。平时晚上都很早睡的我,彻夜不睡挺煎熬。在妹妹出嫁前,我俩尚可聊天说笑让时间过得比较快。如今妹妹已出嫁到远方,尔后也只有我独守炉火。现在的我也只能等待初生的女儿快高长大。等到女儿长大后,我会告诉她守岁的意义,就像当年妹妹告诉我那般。然后等待每年的除夕夜,陪她一起聊聊,一起守岁到天明。


炉火一直烧到天空露出鱼肚白。待父母起床,我就放下最后一块火炭。回房睡觉去,据说年初一不能把人叫起床,我就这样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向亲戚拜年去。


看不懂没关系,爸爸念给你听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
祝福自己。祝福所有人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
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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