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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 27 September 2019

投稿:《烟霾来袭》




重重烟霾罩太平,嫩阳深锁匿踪影。

白云青天千万里,何日还我一片晴?


古代如果一直没有下雨,人们会认为那是旱魃的杰作。晚上,他们就会到墓场里头,找那些发出火光的坟。坟里头住着旱魃,他们是长着白毛的尸体。人们就会将旱魃从棺材里拖出来,然后拿去焚烧,换来一场倾盆大雨。


现在不需要旱魃,人类已经比旱魃还要可怕。那边厢的巴西还没把地球之肺烧成肺痨,旁边的印尼又双叒叕地在烧芭。烟霾笼罩着全国,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。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,口罩卖到断市,呼吸新鲜空气变成了最奢侈的事情。


星期四太平超过两百点的危险指数水平线,华联二校停课一天。网上许多键盘侠说没有上课无补于事,在家一样呼吸着肮脏空气,甚至大言不惭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。我不认同这些纸上谈兵的说法,马来西亚一直都愿意对印尼提供协助,只是邻国总是顽冥不灵。千年雨林本应该是珍贵的资产,邻国却暴殄天物,烧芭已成了每年的惯例,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摇头叹息。


同事说我买Coway的空气机买得恰是时候。机器上显示的红灯提醒着空气的污染指数,只得宅在家里独善其身。前几个星期就在咳嗽了,夜半时分仿佛整个肺里头在小核爆,差点没把肺咳出来。不幸的又遇上这种天气,一直好不起来。


应该感谢的是老妹。虽然一直坚持不要她帮补,可是她一直认为家里的事情她也要负一分责任。一次过签购了水机和空气机,每月付费两百我觉得值得。看见老妈被肾结石纠缠了半辈子就觉得心痛。能够换来健康就好,那是无价的。




被烟霾折磨了一个星期。这几天总算下雨了。倾盆大雨地下,躲在油站里头歇息听雨,真有苏东坡的浪漫,何妨吟啸且徐行?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祝福自己。祝福被烟霾困扰的所有人。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





Tuesday 17 September 2019

合艾之旅





日期:2019年9月13日

地点:泰国合艾宋卡拉

事情:同事旅行


心晏两岁的生日我并没有陪着她,而是去了合艾旅行。虽然泰国并不是我想去的国度,但同事之间除了共事,也需要联系感情。也多亏教师联委会主席Ivy愿意扛下这个联谊重任,毕竟如果是我一定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宅在家度过假期就好。


半夜出发到了合艾,睡睡醒醒很快就抵达。去了亚洲文化村,不喜欢熊猫园,每一只熊猫看起来都有点僵。比较惊喜的是竟然在这里看见羊驼。这是我去了台湾也见不着的口水王草泥马啊!大伙儿都在跟长颈族拍照,我和万贵去寻找罕见的动物,比如狮子王的朋友猫鼬。


旁边还有一个古街道,用木板仿制的酒庄,客栈,青楼,当铺,米仓等等。惟妙惟肖的建筑没有规划,究竟落成一座像酆都的死城。可惜了。据说这里是金钱游戏集团留下来的未完成建筑物。因为周转不灵留下来而无法继续发展成蓬勃的旅游区。


午休时段去了按摩。导游说有分成三等,介绍最好一等的师姐给我们。两个小时六百泰铢。我是觉得按摩之后肩膀的肌肉通畅了,舒服好多。按摩费相对起来有点贵,所谓的师姐还把同事弄伤了,隔天甚至无法陪同我们继续闲逛。按摩这东西有时候也真看运气。



泰国看不见月亮的中秋

跟着万贵逛了附近的两所北传寺庙。晚上才去33楼用餐。所谓的自助餐,比较像是高级的经纪饭。没有奢侈的食物,不过可以吃得很饱。参观了当地的庆中秋,闹得还真隆重。我还是比较喜欢恬静的,静静地赏月提灯笼吃月饼。


是夜入住酒店,睡得很熟,按摩没有脱胎换骨的效果,但让整个紧绷的身体松懈倒是真的。


***




水上市场

第二天出发到宋卡拉。上了唐冠山Tangkuan Hill,俯瞰整个海岸线。像尼泊尔绕着舍利塔的钟,我顺时钟敲了一轮,发出的声音却有点不入耳。拍了几张照片,用龙婆托的视角眺望美人鱼驻守的海岸。山下的椰子雪糕比较令我留下深刻印象,我记得那是自家最喜欢吃的食物。


抵达海边,看见了打卡美人鱼铜像。大家都争先恐后跟美人鱼拍照,我去踏沙吹风弄浪。想起了十二传说,隐藏在背后的故事应该会更有趣。像望夫石,盼了个水滴石穿,却等不到心爱的丈夫归来。我比较喜欢听故事,人拍我拍,感觉很俗。


去卧佛寺,人山人海的信徒虔诚地在寺庙内拜神还愿。我去了肮脏的厕所一趟,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。自己虽然是个佛教徒,但从内心里面不想自己的国家变成这样。南朝四百八十寺有什么用?以宗教治理国家最终都只会走向封闭。回想自己国家,巫统伊党在当日结合,终究会否走向更极端?深感忧虑。


晚上去逛夜市。走了几个小时只买了一件短裤,因为觉得隔天要逛巴刹穿长裤很热。夜市很大,老妈和自家来到这里的话应该很开心,但我却挑不起购买的欲望。衣柜里还塞满许多没穿过几次的衣裤,我的性格是买一件丢一件,能将就就不选购。


咳嗽好了,却睡不着的夜晚。都怪万贵,临睡前还一直跟我哈拉。



***


眺望宋卡拉


合艾的时间比我们早一个小时。七点早上已经天晴亮白。最后一天陪着大伙儿去巴刹购物,这里的巴刹是购物天堂,大家心底都有长长的购物单等着血拼。我选错边,应该跟哈达扎曼他们去看火车。毕竟自己对历史传说比较有浓厚兴趣。


泰国人比较有礼貌,即使杀气腾腾地杀价最后却没有买成,小贩依然是合掌地笑脸迎人。最终我还是买了一些腰豆和坚果。买个意思,不至于两手空空而归。同事们都卯起了劲一直买,我最后还得腾出手来帮他们提战利品。


711吃午餐。用微波炉叮出来的汉堡味道还算可以,一杯十二泰铢的鸳鸯咖啡巧克力意料之外的好喝,只是醒了我整个回程。此次合艾之旅虽然没有满载而归,但还是短暂地给自己充了电,迎接还有两个月的工作。


***


卧佛寺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祝福自己。祝心晏两岁快乐。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Thursday 12 September 2019

我的故乡——太平





继程法师为太平佛教会会歌填了一词:


青山白云相依偎,湖光山色景怡人。

古城尚简朴,雨城也太平。



配上优美的旋律,音乐才开始就让人感动不已。生活在无天灾人祸的马来西亚,已经是多么幸运,而上天竟然还那么眷顾我,赐我一个山明水秀,地灵人杰的故乡——太平。那如诗如画的景色,还真让我不晓得该从何处开始赞扬故乡的美。


中学时候,并不觉得常下雨的太平有什么特别,甚至有点不喜欢常常带雨的午后雨天。年轻的傍晚,需要跟朋友相约到草场踢球来发泄过剩的精力,却总是因为倾盆大雨而作罢。只能跟大家躲在屋檐下,一起喝茶闲聊,期盼雨天快点结束。


长大后才知道雨城的美。大热天总是忙得喘不过气,何不妨把雨天看成是一种恩典?在落雨纷纷时,让自己放慢平日匆忙的脚步,细听那滴滴答答的雨声,轻闻那混着泥土和雨水的湿气。尔后,再放眼洗涤后的天晴,让心情豁然开朗。


雨天,是太平人才能常常享有的专利。


***



故乡的名声近年很响亮,许多远道而来的朋友都慕名前来。我十分乐意充当没有执照却最称职的导游。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,对这工作岂能不充满热忱?就让介绍穿遍了雨城的大街小巷,以确保外来的朋友满载而归。


历史从拉律马登的神奇大象如何带领大伙挖锡採矿开始讲起,一直说到太平拥有的三十三项全马第一。哪怕对于全马第一的争论总是不间断,我也仍然对各种第一深感自豪。陪伴着介绍的还少不了我蒐集许久的好故事。我喜欢把这些故事穿插在介绍当中,让整个故乡更加活灵活现。


听那年过七旬的外公说本地神话:“太平湖古庙有一对石狮子,吸收日月精华而成精。每个晚上蹦蹦跳跳来到湖畔戏水。直到后来被英国军人射了一枪才销声匿迹。古庙中那只母狮子,身体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弹孔……”


步上诗人曾经踏足的太平湖,欣赏那八大美景:“走在曲桥待月,笑看碧水红莲,脚车铁骑寻芳,看渔人平塘独钓;而其中最有特色的莫过于是翠臂擒波,雨树用长得像拱门的手臂,掀起了湖中一波又一波的涟漪……


读野史,让那些没被记载下来的历史倾述:“日本鬼子把四名海南人的头颅砍下,挂在巴刹那个横梁上,杀鸡儆猴来镇压抗日活动……”那段战争岁月的可怕,岂是和平时日的人所能轻易体会?二王山下默默肃立着一块精神不死的抗日石碑,纪念太平抗日的无名英雄。国泰民安的太平日子,来之不易,必须且行且珍惜。


少不了的还有著名的太平山鬼故事,那俯瞰马六甲海峡的美景和芬芳扑鼻的郁金香,远远不及鬼故那般传神:“只要在太平山上的古老洋房居住一晚,就一定会碰到好兄弟……”每个把这个故事串下去的人都言之凿凿,那所独立式洋房生人勿近,却有许多人依旧前仆后继上去碰碰运气。


数不尽的历史美景,说不完的传说故事,太平这个好地方编织成了我最美丽的故乡梦。我的故乡有些斑驳,但却因此更渗透出更加了古色古香的色彩。


“湖水洋洋,山色苍苍,地灵人杰太平文物冠殊芳。”我不是一个喜欢漂泊的浪子,我好喜欢太平。这是我的故乡。多年之后,我一定会回到这里,继续着落地生根的未完缘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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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节快乐


雪兰莪华联校友会举办了征文比赛。从槽里翻出未完的文章,加以修饰。一千两百个字怎么能够完整描写整个太平?唯有把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写了进去。细读起来,自己描写的远远没能带出雨城的全部,才知道什么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美。


谢谢评审的青睐,竟然获得非会员的最佳奖。大众书局的票券都用来买心晏的书,奖金不多,甚至还来不及看见身影就消失无踪。不过这是一个很大的鼓舞。去年灵感不断一直投稿,今年这是第一篇。







Tuesday 10 September 2019

祝黑人肯文新婚快乐



新婚快乐!


日期:2019年9月8日


地点:森美兰芙蓉


事情:黑人啃文结婚



刚起薪,还没拿到钱就买了台Coway水机和空气机。月供两百。对我来说还算可以负担,却老妹硬要跟我一人一半。为了家人的健康还是必须的。老妈子被石头折磨了半辈子,还有那么多年要继续走,买个水机能够远离石头的话,多少钱都值得。


处理完二舅的丧事,得收拾心情南下到黑人精Helen的婚礼去了。很久没有坐公共交通,现在上网买车票非常方便。自家回娘家庆祝岳母生日,我收拾好行囊,买了份中国报和咳嗽糖,坐巴士出发。坐了整整八个小时才抵达芙蓉。


师成出山剑出鞞,大学之后和朋友分道扬镳,近八年了。偶尔还会联络,但出来工作之后都几乎没见面了。婚礼上学弟学妹好多都认识却叫不出名字来了。几个比较好的朋友,最后一次见面还要回溯到结婚当年。


黑人是我的学妹,阴错阳差之下当了我的三妹。那天我尝试以一纸思路图来重温当年。写了不久就丢进垃圾桶。因为我们的故事写起来比一匹布还长。而且回忆录还是留着以后慢慢写。现在先写结婚的事情好了。


打扮起来果然不一样


上一次来到芙蓉是8年前,光着头发对着大海喊:“老鹰在大海前面,不过就是一只苍蝇。”本来打算旧地重游,不过主人家在忙,也不好意思打扰,所以就跟同房的文杰去吃早餐,还逛了有趣的跳蚤市场。中午才坐诗慧的车前去赴宴。


新郎子肯文是太平人,跟我同乡。(糟糕,我都忘记原本的名字是是什么了。)本来我想出席太平的婚礼好了。不过想去见一见老朋友也是不错的事情。见一见风趣的黑人父母,总是笑嘻嘻的润润,喜欢连名带姓叫我的阿里山妈妈,一直转校的灰姑娘,学弟学妹等等。在太平出席婚礼应该会挺尴尬,毕竟同座的左邻右舍都不认识。


摆在桌子上的照片都很漂亮,黑人打扮起来还是可圈可点的。以前她可比我更豪迈啊,那种大喇喇的性格甚至甩百勤九条街(哦百勤你在那里,怎么还在Unfriend我?)。不过黑人最漂亮的还不是外表,而是来自心的善良。


有句话是真的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黑人跟我可以那么好,心地肯定善良(这是打个弯在称赞自己)。如果说以后肯文胆敢欺负老婆,黑人记得告诉我,我让他试试几脚跆拳道,就算是同乡妹夫也没情讲。


最后,祝黑人和肯文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。最重要的是赶快生个小黑人来玩。



小聚会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
祝福自己。祝福黑人肯文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


p/s:素宴并不合胃口,但勉强还是吃了几道。就匆匆忙忙去买一些芙蓉烧包。然后就因此错过了巴士,迟了八分钟。老妹上个星期迟了一分钟,结果赔了整千块钱的飞机票。话说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妹。



Thursday 5 September 2019

二舅,安息







日期:2019年9月1日

事情:二舅往生

地点:太平世外桃源



《红楼梦》中有一首词,唱鲁智深的《寄生草》


漫揾英雄泪,相离处士家。


谢慈悲,剃度在莲台下。


没缘法,转眼分离乍。


赤条条,来去无牵挂。


哪里讨,烟蓑雨笠卷单行?


一任俺,芒鞋破钵随缘化。



十八年前,老爸接到电话,给家里观音菩萨上了一炷香,报了小舅的死讯。老妈子泪崩,我不甚懂事,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。十八年后,我们又送走了二舅。在九月一日,正好碰上老妈子的生日。老妹特地从新加坡飞回来帮老妈子庆祝,却碰上了如此不幸的事。


二舅的儿女都在远方工作,老爸负责去办二舅的身后事。二舅不足六十岁,属于非正常的死亡年龄,所以手续花了好几个小时才从警局领了报死证。往停放灵柩的世外桃源去,老妈子和妹又哭惨了。我倒是没掉泪,对我而言,二舅的离去,对病痛缠身的他,或许是一种解脱。


丧礼上,大家穿着皑白素服,送二舅最后一程。我尝试写一篇文章,记录二舅的点点滴滴。舅如娘,老妈子跟二舅的脾气性格其实有点像。关系多年以来,一直若即若离。身为外甥,无法记载他大起大落的一生,但至少为他在这一辈子,留下一点笔墨。


他是老妈子的二哥,大哥早早就去世。他只大老妈子一岁,相貌堂堂,国字脸,身材魁梧。在我脑海中相对的人物是鲁智深。倒拔垂杨柳,拳打镇关西,他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感觉剽悍。以前我看见他,就会觉得要做老大,就应该是这个模样。


在他飞黄腾达时,有一段日子常常带我们上酒楼,我吃着酸甜蟹螯,听他说一堆威水事。他尤其疼我老妹,家里还有一只大熊猫玩偶就是他送的。他带我们上云顶,到新加坡去,拍了许多照片,其中一张他拿着大刀特别帅气。他带我们去泰国,被阻挡在关卡那里,我们不得其门而入。带我们到鳄鱼园,那成了我童年最深刻的回忆之一。


大舅在我还没出世就走了。小舅跟我的互动也只停留在漫画店。唯有二舅的互动较多。奈何的是,他并没有善用这难得的人身,始终混着偏行。人在江湖飘,哪能不挨刀?他做了许多错事,也辜负了许多人。身旁的人一直劝说,却无法将他劝回来。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却无法把他拉回,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跌落,倍感心酸。


晚年的日子并不好过,病痛缠身。跌了摩多,却因为糖尿病再也好不起来。动了几次手术,以为他过不了的关卡,他却坚强地活了下来。奈何的是身体在手术后没有好转,一直在腐烂。每次去看他都会很难过。如果没有健康,活到多少岁都是一种折磨。


终于,还是尘归尘,土归土。以前亲朋戚友去世,没有太多感觉,相互之间的互动太少。近年来年纪越大,送走的人越来越多,越来越亲。越来越难过。同事李老师安慰说,也别太难过,把他们当成回到自己家乡去了,以后我们也会到那里去找他们。


出席丧礼或许是件好事,我应该在这里学到一些教训,得到一些启发。不要把传宗接代的儿子当宝来疼爱,也别让孩子娇生惯养。我一直都相信,只有让孩子多吃苦,以后才能有福气。不祈求孩子能够大富大贵,但一定要对得起天地良心。


送往火化场,道士叫我们喊:“二舅,有人放火了,快跑!”。愿二舅可以跑到一个再也没有痛苦的地方,远离一切灾难。愿他安息。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
祝福自己。祝福二舅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